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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京博物院:古书画陈列馆解说词文案

文案配音员:烨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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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京博物院:古书画陈列馆解说词文案

[古书画陈列馆]该馆的设计透出墨香的气息,充满了写意美。馆内主要是绘画作品,共有60余件。其中有宋代赵佶的鹳鹆图轴,元代黄公望的富春大岭图轴,明代仇英的松溪横笛图轴、徐渭的三友图轴、董其昌的松溪幽胜图轴,清代龚贤的夏山过雨图轴。

中国绘画,底蕴深厚,风格鲜明,是中华思维模式和审美理念的凝结。

中国绘画,源远流长,发展至唐宋,其技艺臻于完善,风格各异,形式多样,工笔重彩与水墨渲淡并重,泼墨写意与没骨技法并行,交织出一派兴盛景象。宋代掘起的文人画至元代成为中国画的主流,它强调抒发主观情感,融入书法笔意,追求诗情画境,绘画艺术由写实传神向抒情写意方向发展。明清是中国画集大成的时代,出现了摹古和创新两大艺术潮流,流派纷呈,名家辈出。近代中国画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,大量吸收西方绘画的表现技法,推陈出新,开创了中国画的新纪元。

下面请观众朋友们欣赏这些中国画艺术精品。

南京博物院:古书画陈列馆解说词文案

北宋宋徽宗赵佶《鸜鹆图》 轴 

纸本水墨 88.2×52cm

南京博物院藏


南京博物院特展馆2楼8展厅,其中领衔展品北宋宋徽宗赵佶《鸜鹆图》( qúyù《鸲鹆图》),是仿品还是真迹?历史是这样的:
南京博物院藏宋徽宗《鸜鹆图》 系清宫旧藏,原为庞莱臣收藏。
庞莱臣(1864~1949),是很成功的民族资本家、大商人,名元济,字莱臣,号虚窄,他极爱收藏中国古代字画,一生过眼的历代名画达数万幅,而被他收藏的名画则有数千幅之多。凭借雄厚的经济实力和独到的眼光,庞莱臣的“虚斋”藏画量多,并且质精,其中唐宋元三代名迹约占总数的三分之一,很多字画是历代鉴藏大家的庋藏旧珍,另外还有一些是清宫流出来的皇室旧藏,盖有乾隆皇帝的鉴藏玺印。庞鸥说,早在民国时期,庞莱臣就被誉为“私家收藏之富为全国冠”,“甲于东南”,业内视其为全球最大的中国书画收藏家。
1949年,庞莱臣去世,在他去世前,就开始出售藏画,在各地部门努力下,其藏品被博物馆征集保护下来,并且分散于北京故宫博物院、上海博物馆、南京博物院和苏州博物馆,另外一部分流落国外,被美国弗利尔美术馆、宾夕法尼亚大学博物馆等机构收藏。
宋徽宗《鸜鹆图》因原作破损严重,遂由庞氏掌管书画的高手陆恢临摹两本,一本被原田尾山购得携往日本,一本由庞家后人捐给国家,原作据说不存,乾隆题字“活泼地”真,系从原裱中拆出。也有人考证说,捐献给南博的是真迹。看来是未解之谜,期待您来鉴别,留下您的看法。
南京博物馆藏宋徽宗《鸜鹆图》写古木奇松之姿,鸜鹆相斗之趣。鸜鹆就是民间说的“八哥”,性好斗。宋徽宗赵佶笔下的三只八哥,两只正在激烈相斗,一只在一旁观战。激烈异状,博杀惨烈,啼血四溅,飞羽横尘,互不示弱,居上方一只暂获优势,下方鸲鹆力求反败为胜,奋力抗敌,情绪缴昂,鼓翅相呼,上边鸲鹆回首狠啄,伸来利爪,钩巨相拼,生死无顾,其状不可睹,令观之顿生怜悯之情。因为不论是参战者还是观战者,它们的最后结局,作品中并没有作出回答,这就给欣赏画的人留下了悬想的余地。所谓“画有尽而意无穷”的奥妙正在这里。
这幅画是用墨笔在纸上作画,与绢本工细画风迥异。鸟的毛羽蘸墨丝毛,淡墨渲染,表现出八哥毛羽的浓黑深厚感。松树的鳞皮用干笔圈出,略施以淡墨。攒聚的松针,是用尖细的笔一根一根的画出,显露出松针的颖锐锋芒。描绘精微,尽得性情,姿态变化,栩栩如生,尽显画家写实功夫。这恐怕是北宋后期画院中产生的一种新颖别致的画风。此作构图新颖,造型典雅,格调清逸,气象不凡。款题:“天下第一人”。

赵佶亡国之君,政治昏庸,艺术成就确极为突出,蔡绦《铁围山丛谈》记:“国朝诸王弟,多嗜富贵,独佑陵在潘时,嗜玩早已不凡,所事者,独笔砚丹青,图史射御而已”。邓椿《画继》记:“朕万几余暇,别无他好,惟好画耳”。他继位后确对书画艺术极为关怀,选集古今法书名画,共一百帙,分十四门数,一千五百件,至孙位、关同、曹弗兴及宋初黄筌父子。编《宣和睿览集》,邓椿《画继》说:“前世图籍,末有如是之盛”。蔡绦也记:“酷意访求天下,法书图画,自崇宁始(公元1102年),命宋乔年职御前书画所,乔年后罢去,继以米芾辈,殆至末年(即崇宁年底),尚方所藏,卒以千计”。另外,赵氏还敕令编撰《宣和书谱》《宣和画谱》二十卷,集内府藏晋魏以来名画二百三十一家,计六千三百九十六件,评分十门加以品定,《铁围山丛谈》记:“内府所藏古代名迹,要算曹弗兴作品第一,曹髦次之,谢雉茅三,余方数到顾恺之,陆探微及张僧繇、至于唐代作品,那就多得不稀罕了”。

赵佶拥有大批珍贵名迹,朝夕揣摩。眼界极广,得益必多,画初学吴元瑜,书学黄庭坚,后得唐薛曜《夏日游石淙诗》创“瘦金书”,笔法遒劲秀丽,别具一格可与南唐后主李煜“金刀书”相媲美。蔡绦记:“佑陵初学王晋卿,中室大年(令穰)往来,二者皆善文辞,妙图画,而大年又善黄鲁直书,故佑陵作黄庭坚书,后自成一法。时端邸内,知客吴元瑜妙丹青,元瑜画学崔白,书学薛稷能出蓝之妙。后人不知,往往谓佑陵画学崔白,书学薛稷,凡失其源流矣”。邓椿评赵氏:“笔墨天成,妙体众形,兼备六法”,张征《画录广遗》说:“赵佶用笔兼有顾、陆、曹、吴、荆、关、李、范之长,花竹翎毛,专徐熙黄筌父子,写江南动植物,无不臻妙”。政和初年(公元1111年),作《筠庄纵鹤图》可看出赵氏笔墨妙处,花鸟册页,每册五十种,命名为《宣和睿览册》。后又增加数量,不可胜计,凡此都是写寿山艮岳所见珍木异禽,故明代孙蒉题宣和《花雀图》云:“双禽栖稳宫中树,花石钢中第几枝,却意内家闲貌得,龙煤香泌洒酣时”,道出了赵氏当时的情况。


画家简介
宋徽宗赵佶(1082—1135),宋神宗第十一子、宋哲宗之弟,宋朝第八位皇帝。先后被封为遂宁王、端王。在位25年(1100年2月23日—1126年1月18日),先后改年号为建元、建中、靖国、崇宁、大观、政和、宣和等。国亡被俘受折磨而死,终年54岁,葬于都城绍兴永佑陵(今浙江省绍兴市柯桥区东南35里处)。宋徽宗自创一种书法字体被后人称之为“瘦金体”,他热爱画花鸟画自成“院体”。是古代少有的艺术天才与全才。被后世评为“宋徽宗诸事皆能,独不能为君耳!编写《宋史》的史官,也感慨地说如果当初章惇的意见被采纳,北宋也许是另一种结局。并还说如“宋不立徽宗,金虽强,何衅以伐宋哉”。

 画评:别开生面的活泼地
赵佶的《鸲鹆图》画了三只八哥,它们分布在画面对角线的两端,与虬曲而苍劲的树干相互支撑,保证了画面的平衡。右下角两只八哥厮斗正酣,无比激烈,欲置对手于死地,另一只八哥虽停在树枝上观望——绝非袖手旁观,而是虎视眈眈,时刻准备参战,只是伺机而动。文人皇帝赵佶怎么会描绘出如此血腥的场景,难道他内心世界也充满着“暴力”倾向,如同老包嗜好抗日神剧一般。两雀打斗即是血腥,何以见得?你看看空中飞舞的绒毛和羽翎,沾有血色,弥漫着血腥味儿;看看被空气激荡而摇曳的树枝,还有那颗摇摇欲坠的松籽;再看看它们怒目圆睁的样子和充血的眼神,岂能和平相处?这与黄庭坚的“风晴日暖摇双竹,竹间相语两鸜鹆”,俞灏的“牛背烟村画,乌群野水春”,梅尧臣的“牛背双鸜鹆,烟陂共入时”,岂能同日而语?
除了血腥的场景,还有就是占据画面三分之一的半枯半荣的松树。松针如鬃,纤毫毕现;松果如铃,摇摇欲坠。松枝枯死可能由来已久,但画面呈现的天干物燥以及八哥性情的暴戾恣睢,应该可以判断这是一个秋燥大旱的季节,且旱季持续时间较长。在我的乡村生活记忆里,八哥性子确实刚烈,但如此残忍、如此血腥,还是极其少见的。
庚辰春,即1760年春天,乾隆御览此图时,筋骨豁然通窍,经血活络舒畅。在他眼里,这是一处别开生面的活泼地,生死攸关的活泼地。他除了御题“活泼地”三个大字外,还在画面顶端几近中间的位置题写了两首诗,即“鸜鹆飞争翅跳萧,急难枝上目如椒。写情若果通于理,何事助金思灭辽”和“活看哵哵噪枝头,想像传真艮岳秋。论世徒悲千载下,童谣早应出乾侯”。
我想起曾经读过的《鸲鹆谣》。好在网络发达,一寻即得。原来是《左氏春秋》里记载的一首先秦诗歌:“鸲之鹆之,公出辱之。鸲鹆之羽,公在外野。往馈之马,鸲鹆跦跦。公在乾侯,徵褰与襦。鸲鹆之巢,远哉遥遥。裯父丧劳,宋父以骄。鸲鹆鸲鹆,往歌来哭。”要翻译成白话文,有的字词,我还真的拿不准,包括读音。一上网搜,又搜出不少与鸲鹆有关的资料。譬如《周礼·考工记序》中记载:“橘逾淮而北为枳,鸜鹆不逾济,貉逾汶则死,此地气然也。”鸜鹆即鸲鹆,俗称八哥;济即济水,发源于河南王屋山上的太乙池;貉可能类似于我们江南的獾;汶即汶水,源自山东旋崮山。不言而喻,八哥只生于温和的南方。也就是说,2000多年前,我们祖先就注意到了这种可爱的小鸟。紧接着又发现,这种小鸟可以削舌驯化,学人语。《淮南万毕术》中记载:“寒皋断舌可使语。”这真的太残忍了。八哥被宠,大抵始于此。
据说藏于南京博物院的赵佶《鸲鹆图》,除了乾隆题的“活泼地”三字是从原画上揭下来以外,其余皆为收藏原画者庞莱臣请高手临摹的。也有专家经过研究与考证,认为它是真迹。如果是假的,那个临摹者真是高高手。据说当时庞莱臣请人临摹了两幅,均可乱真,另一幅由原田尾山当作真品购得,带回了日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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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代黄公望的富春大岭图轴


不久前在南京博物院举办的《藏天下·庞莱臣虚斋名画合璧展》中,元代黄公望《富春大岭图》轴,是一件倍受注目的名画。但绝大多数观众对这幅画的“前世今生”不甚了解,而且对其真伪也多有争议,莫衷一是。《富春大岭图》虽是庞莱臣旧藏,但未经《虚斋名画录》(1909年)和《虚斋名画续录》(1924年)著录,当是庞氏入藏时在《续编》撰成以后。杨凯琳《王季迁读画笔记》(中华书局2010年版)中说:“1947年在上海,《富春大岭图》的讨价是六千美金,可是,在市场上六个月没人买,因为有人讲这幅可能是假的。结果给庞莱臣买去。”此图为纸本浅设色,在黄公望传世画作中,设色纸本之作仅此一件。吴湖帆《梅景书屋随笔》定为真迹。

《富春大岭图》与黄公望的《富春山居图》卷风格迥异,它没有用擅长的长披麻皴,而是用浓淡墨勾勒山石轮廓,再用淡墨皴染。这有点像李日华在《六砚斋笔记》卷一中所言:“体格俱方,以笔腮拖下,取刷丝飞白之势,而以淡墨笼之。乃子久稍变荆、关法而为之者,他人无是也。染亦由石壁峻峭者,其棱脉粗壮,正可三四笔取之。若稍繁絮,即失势耳。”近人王同愈《栩缘日记》中也云:“大痴画,无施不妙,无法不备,允为元四家之冠。有极繁者,有极简者,有墨笔钩皴,并不渲染者。”与《富春大岭图》笔墨近似的还有《九峰雪霁图》轴(北京故宫博物院藏),均所谓的“体格俱方”,也近似于元人张雨“中峰大画削如铁”、虞堪“画山画村画如铁”等诗句所言。而另外一路画风则以《富春山居图》卷为代表,画法萧疏,秀润简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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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富春大岭图》诗堂祝允明(右)、吴锡麒(左)题诗


《富春大岭图》最令人不解之处,居然在明代近二百五六十年间,未见书画著录。周道振编《文徵明集》(上海古籍出版社2014年版)卷十四中,有《石田灯下作〈富春大岭图〉见赠,赋诗有隔雾看花之语,题此谢之》七绝一诗。在崇祯年间郁逢庆《郁氏书画题跋记》卷十中有《石田富春大岭图》著录,是沈周摹本,题七绝诗一首,并跋云:“徵明灯下强予临大痴翁《富春大岭图》。老眼昏花,执笔茫然,以诗自诵不工尔。八十翁沈周。丙寅。”亦见明末汪珂玉《珊瑚网名画题跋》卷十四。丙寅是正德元年(1506)。但是,此沈周所摹《富春大岭图》,是否就是今藏南京博物院本,已无从知晓。

黄公望《富春山居图》卷在明代的画名颇多,如《山居图》、《富春图》、《富春山图》、《黄大痴长卷》等,而董其昌则在《画旨》(后人编撰)一书和跋沈周临本中命名为《富春大岭图》。董氏之误,使得清代画家钱杜为之“吃药”:“大痴《富春山图》有二本,其一为《富春大岭图》,一为《富春山居图》。《大岭图》未见,《山居图》即为吴明卿所藏。”(钱著《松壶画忆》)而第一次正式出现《富春山居图》的画名,应该是清初顺治、康熙年间卞永誉(1645-1712)的《式古堂书画汇考》一书。今有学者认为《富春山居图》画名是乾隆词臣所定,有误。

第一次真正著录黄公望《富春大岭图》的,是张庚(1685-1769)《图画精意识》一书:“此图特写严江真景,危峰连绵而峻上,其下子陵祠堂,纯用湿笔,连皴带染而成,是以得深厚之致。浮岚蔼蔼欲滴。杜诗‘元气淋漓障犹湿’,可移美之也。”该图上还有王蒙诗、倪瓒跋,王诗曰:“千百高风挹富春,倦游何日见嶙峋。先生百世称同调,墨气淋漓貌得真。”倪跋云:“大痴老师画《富春大岭图》,笔墨奇绝,令人见之,长水高山之风,宛然在目,信可宝也。至正廿二年壬寅倪瓒记。”张庚所记之图,非南京博物院今藏本,因为该图上并无王诗与倪跋。那是否王诗、倪跋后来被裁割的可能?《富春大岭图》右上方“富春大岭图”,左上方“大痴为复儒画”题款皆存,而图正上方完整,所以不存在有裁割的可能。如果一定要认定张庚所著录的《富春大岭图》,就是南京博物院今藏本,则此图左右两侧已经过裁割,那黄公望题款则是后人补写。还有一种可能,即张庚著录之图是临本,而伪添王诗、倪跋。

《富春大岭图》究竟是否是黄公望真迹?今人怀疑者极少。劳继雄《中国古代书画鉴定实录》(第伍册)中云:“真迹、精。”杨仁恺《中国古代书画鉴定笔记》(第肆册)中云:“画风近于《九峰雪霁图》,晚年之作。精!”台湾张光宾先生在《黄公望〈富春大岭图〉》一文中说:“不过这张画即算是后人的仿本,也应该是有根据,而且是一件相当忠实的临仿之作。”并定此画为属于至正七年(1347)以前的作品,即黄氏约七十八岁时所画(张著《读书说画:台北故宫行走二十年》,台湾蕙风堂笔墨有限公司出版部2008年版)。但张先生此说似有些自由心证,故不足为信。

《富春大岭图》究竟是真迹?还是后人临本?有以下三个问题似需探讨:(一)图上题款是黄公望真迹吗?黄氏晚年题跋真迹并不少见,而此图上的书法则与其他真迹明显不同,笔法稍软。(二)画右上题“富春大岭图”,而画左上侧题“大痴为复儒画”。在元人画作立轴中是否有如此题款方式?或许有人说:“曹知白《群峰雪霁图》轴(台北故宫博物院藏)的画右上题‘群山雪霁’,而画左下题‘漥盈轩为懒云窝作’,不也是画名与款署分开题写的吗?”但“群山雪霁”下面的那方朱文印“素轩”,是否是曹氏真印?而此画左上黄公望题诗是真迹。(三)在清初时期,可能不止只有一幅《富春大岭图》。要么张庚《图画精意识》中著录的是临本;要么南京博物院今藏本是临本。二者不可能全真,或一真一赝,或二者皆赝。

另外,本画上款“复儒”,即邵亨贞(1309-1401),字复儒,号贞溪,祖籍浙江淳安。其祖父邵桂子(字德芳,号玄同),南宋咸淳七年(1271)进士,授处州教授。宋亡后不仕,娶曹知白的叔叔曹应符之女,遂定居华亭小蒸(今上海青浦区小蒸乡),主盟当地文坛四十年。曹知白是邵贞亨的外从祖父,曹与黄公望是多年至交好友。邵自幼受外从祖父熏染,也时常参加曹、黄等人的雅集。因此,黄公望为邵画《富春大岭图》,似有慰藉其乡思之意。黄公望是一个擅长于题跋的画家,而在这件有着特殊意义的画作上,怎么竟然是几无题跋的“穷款”之作?真令人百思莫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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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黄公望跋赵孟頫《行书千字文》墨迹,款下钤“一峰道人”印 

今人楼秋华在《富春山居图真伪》(浙江大学出版社2010年版)一书中,认为《富春大岭图》是伪劣之作:“此作未见明清各家著录,树法、石法俱劣,中间屋宇结构杂乱,山峦笔墨凄迷、破碎,与黄画相去甚远;题款字迹呆如木鸡,描摹生硬,黄氏三方印章亦为仅见,所用纸质近于明清之际所流行的生宣,与元画偏熟纸质不相类。故此画不可靠。”(第219页)其实画中“大痴”和“一峰道人”二印并非“仅见”,但此二印是否是黄氏真印,颇可研究。上述所言纯系一家私见,在此聊存一说。
台北故宫博物院书画处研究员邱士华女士说:“亦有论者引明清人著录,认为《富春大岭》与《富春山居》实为同一作品,后人依画题别构此幅。”(《山水合璧:黄公望与富春山居图特展》,台北故宫博物院2011年版)如果认定《富春大岭图》是“后人别构”(臆造),则需要证明款署下“大痴”和“一峰道人”二印是伪印;而“富春大岭图”下“黄”字朱文印是残印,已无法辨别真伪。因此,在无确凿证据证明《富春大岭图》是伪作或临本的情况下,可以将此画归于黄公望名下。如退一步而言,亦可视为“下真迹一等”之作。
元代绘画,文人画勃兴,水墨山水画特别兴盛,出现了不少垂名画史、成就卓越的山水画家。居元季四大家之首的黄公望,就以其苍茫质朴,超逸简远的画风矗立于元代画坛,为六百年来明清画家崇仰的一代宗师。

黄公望(1269-1355年)字子久,号大痴,又号净墅、一峰道人,晚年自号井西道人,50多岁开始学画,60多岁时便有“画名震海内”之誉。黄公望的作品,见于著录的有60余件,确切可信的作品约有10余件,记年月可考的有为张伯雨作《仙山图》(至元四年,70岁作)、《仙馆就全图》(至元四年,70岁作)、《天池石壁图》(至正元年,73岁作)、《芝兰室图》(至正二年,74岁作)、《溪山雨意图》(至正四年,76岁作)、《江山览胜图》(至正八年80岁时,为倪瓒作)、《剡中访戴图》(至正九年,81岁作)、《山居图》(至正九年,81岁作)、《九峰雪霁图》(至正九年,81岁作)、《富春山居图》(至正十年,82岁作)。无记年的作品有《富春大岭图》、《快雪时晴图》等。

至正七年,79岁的黄公望皈依无用禅师入居浙江富春山。大痴身临美景,激情荡漾,画兴大作,从而经营构思,运峰挥毫,创作了著名的《富春山居图卷》和其姊妹作《富春大岭图轴》。清人钱杜在《松壶画忆》中记载黄公望“《富春山图》有二本,其一为《富春大岭图》,一为《富春山居图》。《大岭图》未见,《山居图》即是吴问卿所藏,病剧欲为殉,家人自火中夺出者……”。可见,《富春大岭图》曾一度失传,音讯杳无,故世间闻知者不多。《富春山居图》和《富春大岭图》前为横卷,后为立轴,题裁都为描写富春山景色,但两件作品风格绝异,毫无类同处。《富春山居图卷》多用豪放飘逸的干笔皴擦,长披大抹,雄劲苍茫。画自七十九岁开始创作,而“三四载未得完备”,为了充实画中的内容,黄公望常常“云游在外”,“袖携纸笔,凡遇景物,辍即模写”终“经营七年而成”。因此观《富春山居图卷》但觉场面壮观,视野开阔,富春山脉连绵起伏,坡岸蜿蜒,显现着强烈的节奏感,使观者大有应接不暇的感觉。而《富春大岭图轴》则构图紧凑,视线集中,且用笔细秀淋漓,墨迹淡泊,有一种“山碧林光净,江清秋气凉”的虚和淡雅幽深静谧之感。较之《富春山居图卷》那宏大无拘的场面,交响乐一般的雄浑节律,则显得宛如丝竹轻吟,幽曲含蓄。明人张丑在《清河书画舫》中谈到“大痴画格有二,一种作浅绛者,山头多赭石,笔势雄伟,一种作水墨者,皴纹极少,笔意尤为简远”。如果说《富春山居图》是黄公望画作中“笔势雄伟”的代表作,那么《富春大岭图》则是“皴纹极少,笔意简远”画风的典范。

《富春大岭图轴》,纸本,水墨画。纵74厘米,横36厘米。纵观此图,富春山重峦叠嶂,山巅晓雾迷遮,若隐若现。山脚江岸相接,兀石环抱,坡上丛树槎丫,繁茂峥嵘。画中山径蜿蜒,盘伸幽谷,行间,可见小桥草庐隐落。远处深涧,飞瀑帘挂,缓缓下泻,给人一种“发思古之幽情”的空灵超脱感。画作构图严谨而富有变化,上虚下实,树石桥庐和笔墨的重心都偏于画幅下方,窠石、杂树苔痕斑剥,翠润欲滴,画得缜密而具体。山腰之上,则寥寥数线,几抹淡墨一带而过,把整个山巅巧妙地隐于云雾之中,似有若无,深悬莫测,给人以更多的意境想象余地。

《富春大岭图》以生宣纸绘制,这在元代绘画中鲜见。宋元时期的书画用纸,通常都使用熟纸(或绢)或加以硾浆而制成的半熟纸,到了明代,书画中才逐渐见到用生纸作画,但使用仍不太普遍,至正德、嘉靖以后,生纸作画才推广流行。《富春大岭图》则大胆使用生纸,它较之熟纸或半熟纸,不仅绘制难度大,更加之它用墨淡逸,水份含量多,要运笔自如,掌握得当,确实要具备很高的艺术技巧。于今,透过那水墨交触的笔道,仍可显见出墨韵淫淫的湿润感,无怪清代评论家张庚称此图是“纯用湿笔连皴带染而成,是以得深沉浑厚之致,浮岚蔼蔼欲滴,杜诗‘元气淋漓障犹湿’可移美也”。(张庚《图画精意识》)。

黄公望的山水画,继承了五代董源、巨然的画风而加以发展。董、巨写江南山水淡墨轻岚,平淡天真的风格对黄公望的创作有着重大影响。黄公望在创作时很强调“激情”,即所谓“兴”在创作中的作用,他认为李成《秋峦凝翠图》能“妙入毫末穷杳冥,无声诗与有声画,侯能兼之夺造化”就因为李成是“兴来漫写秋山景”,因此在《富春大岭图》中,黄公望在笔意中求索的是大自然无尽的情趣,于清淡的墨韵中追求的是大千世界中阴阳晦明的四时气韵。试看,图中那简淡的笔墨包含了他多么深邃的情感,淡淡的峰峦丛林,稀疏隐落的茅舍山房,都象置身在蒙蒙细雨中;又似隐迷在薄薄的晓雾里,黄公望把他对自然的酷爱深深寄托于画面,他把客观的自然景象,加以主观心灵的创造,将客观存在的现实升华到一个赋予灵魂,有生命,通气韵,有着内在美的境界。大自然的生命,大自然的神韵,也都好似在这迷朦中略现身影,观之,就象寄托在超脱尘世的梦中,觉有一种澈透灵魂的宽慰和惺惺微妙的领悟。

此图画芯为后来重新装池,据清人张庚《图画精意识》中记载,“元四家”中,王蒙、倪瓒都曾经为此图题诗著跋。王蒙诗云“千古高风挹富春,倦游何日见嶙峋,先生百世称同调,墨气淋漓貌得真”。倪瓒跋云“大痴老师富春大岭图,笔墨奇绝,令人见之,长水高山之风,宛然在目,信可宝也。至正廿二年壬寅,倪瓒记”。可惜,这些墨迹现只见于记载,至今已无迹可寻了。现轴中诗堂有祝允明、吴锡麒题诗,祝氏题诗云:“趾趾盘盘绕而曲,顶上角戢危仍复,回蹊折经几茅庐,尽傍羊肠浅中宿,黄公手比愚公强,富春移来只尺长,子陵之居在何处,千载烟云长渺茫。”吴锡麒诗赞道:“绝胜武夷溪九曲,浮岚顾飞焕翠复,茅堂可惜人未归,石榻空留白云宿。高台兀峙千尺强,清滩此去七里长,一路绿萝悬倒影,鲥鱼不上水茫茫。”画幅裱边还有叶梦龙题跋,介绍了他收藏的经过,曰:“(该图)旧藏温陵相国家,后为宋芝山以八百金购得,前在京师脍灸人口矣。予已有元季四大家妙迹,然未若此之希有者,固请再四,乃割爱归予楼中。”画中另有翁方纲、宋葆淳、李佐贤、王拯等人诗跋长题,另钤有明、清诸家鉴赏印三十余方,是一件流传有绪的作品。清代末叶,画轴几经更易,转至庞莱臣家藏。1963年,由南京博物院自庞氏后裔处征集收藏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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